独家采访h&m旧衣回收项目背后的科技公司i:co
本报记者 赵妍 发自上海
对服装业年产值高达1.3万亿元的中国市场而言，旧衣回收市场庞大。
近期，继上海和香港门店试点后，h&m旧衣回收活动在全国门店铺开，以如此规模开展旧衣回收行动，在国内快时尚品牌中尚属首家。
旧衣可换折扣券
2013年2月，h&m在全球共计49个国家和地区正式推出旧衣回收计划。在中国，2013年3月初在香港门店以及上海的两家门店(正大广场店和淮海路店)试推行，2013年8月8日开始，这一活动在全国所有门店展开，覆盖全国45个城市的近140家门店。
这个旧衣回收行动，实际隶属于hennes & mauritz ab(publ)集团在全球启动的旧衣回收计划。捐出旧衣物后，中国的顾客即可获得8.5折折扣券，在欧洲则会为满30欧元的消费提供5欧元的优惠。h&m美国网站上则显示，顾客可以凭每袋旧短裤和睡衣获得一件商品优惠15%的优惠券，每天限两张优惠券。
“顾客可以将一袋旧衣拿到门店，h&m每天给予顾客最多两张8.5折优惠券，每张券在一定期限内限买一件正价商品。”h&m上海长寿路巴黎春天店店员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不少顾客为了享受优惠，多次带着旧衣服来店里消费。旧衣处理掉，再打折买新衣，还是很实惠的。”根据时代周报记者的观察，该店收银台前几个有环保标志的大纸箱里已经装满了旧衣物;而在收银处，店员也忙着给带来旧衣的客人分发折扣券。
“高举环保大旗下进行市场营销是高明的，虽然h&m一再强调是非盈利的，但是事实上仅从促进店内购买这一项来说，就是不亏钱的生意。”不少行业内人士开始推测，h&m此举实为“变相促销”，甚至有人开始质疑h&m方面处理旧衣物的能力。
对于主要手段还处于填埋等萌芽状态的中国旧衣物回收市场，截至目前，h&m在全球累计收到的价值299076欧元的衣物究竟如何处理，令人匪夷所思。
合作者i:co
“活动的要义是回收再利用，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找到在更大范围内解决纺织纤维回收再利用技术难题的办法，同时兼做慈善。”h&m大中华区、新加坡及马来西亚总经理magnus olsson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这样表示。
引人关注的是，从技术上支持h&m此举的，是一家来自瑞士的名为i:co的科技公司。实际上，除了h&m外，在i:co的合作伙伴名单中，还有adidas、puma、jack&jones、 c&a、esprit、the north face等一系列服装界响亮的名字—正是i:co，实现了“快时尚”业试图环保的心愿。
“i:co的母公司为soex，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专门从事纺织品和鞋类回收及再利用的瑞士集团。我们公司对废旧纺织品的加工有5种不同的方式，包括再穿、再用、循环利用、原材料应用以及升级利用。”i:co公司新闻官matthias lottner在接受时代周报记者独家采访时介绍。
h&m在全球各个门店回收的旧衣物，将由i:co统一回收至瑞士。该公司根据400多项标准对回收的衣物进行分类和评估。尽管各个国家呈现差异，根据matthias lottner方面的披露，“目前i:co所回收的衣物中，平均有40%-60%经消毒后被运到二手市场上实现再穿着;而像纺布、无纺布，或者纸板材料等可进行循环利用，这一部分的比例达30%-40%;此外还有5%-10%可以再使用，如制作成抹布等，以及1%-3%被用于热能制造。”
针对国内有关人士对“h&m旧衣回收成本过高”的质疑，i:co方面向时代周报记者证实了现阶段技术投资的必要性。“显然，在产品循环技术和新材料开发研究上的投入是必不可少的支出。有许多问题尚待解决，比如，目前棉纤维在每一次循环过程中都会变短，这样就导致棉纤维不可能无限期的循环利用。因此，我们在技术开发上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
在成本和收益方面，新闻官matthias lottners说，h&m与i:co将在这个规模巨大的项目中“共享成本和收益”。“我们将以世界市场价格，以重量计算来支付合作伙伴回收的旧衣物。不过，有些费用要从这项支出中扣除，比如涉及慈善的项目—每公斤旧物向charity star捐献0.2欧元。这笔钱会被用于进一步研发技术，以及旧物回收环保意识的推广等。而且h&m也在积极投入，希望解决一些循环利用上的技术难题。”
尽管i:co以“目前全球计划刚刚开始”为由，并未透露目前该科技公司的盈利情况，但也一再强调，“旧衣回收利用是一门生意，而生意的目的必然是盈利”。
“不仅是环保，更是生意”
目前，这家来自瑞士的科技公司正积极寻找中国合作伙伴。
这与中国市场浩大，却仍处于萌芽时期的现在不无关系。据美国环境保护署估计，2009年美国产生1134万吨服装和家用纺织品，到2019年这个数量将增加到1587万吨。而根据来自中国资源综合利用协会的数据，中国最新的数字是每年2600万吨，远超美国。
根据中投顾问轻工业研究员朱庆骅的说法，“国内每一年都会有大量的纺织品被填埋处理，但其中可以重新利用的纺织品和衣物的比例非常高”。
研究表明，多达95%的衣物可以被重新利用，根据其状况可以被再穿着、再利用或再回收。旧衣服经过专业化回收利用，会产生巨大的“剩余价值”。据统计，每吨旧衣经回收利用，可生产0.99吨无纺布或0.99吨分色棉纱，等于节约了1.1吨纺织原料或0.8吨棉花。另外，还节约了生产同等无纺布35%的能源，节约生产同等棉纱20%的能源。按现有生产工艺水平，纺1吨棉纱需耗电2248度，这还不包括棉纱生产过程脱脂、染色等几十道生产工序所消耗的能源、化工原料等，还会产生大量污水。而像i:co这样的科技公司，就是负责将消费用品进行再加工处理，以符合新的使用目的。
此外，对服装业年产值高达1.3万亿元的中国市场而言，频频爆出品牌无法消化库存的新闻，也让衣物回收循环利用成为一条可行之路。
“我们希望能在中国找到合作伙伴，并进一步推广旧衣回收、循环利用的环保理念。”据matthias lottner透露，i:co公司将于今年10月到上海参与相关会议，并向国人展示该公司系统以及理念，“i:co所做的不仅仅是环保，更是生意。”
就在h&m推广旧衣回收计划后，有媒体爆出更多诸如only、七匹狼(002029,股吧)、mango等服装品牌，甚至是英国老牌玛莎百货，“愿意在中国民间寻找更适合的旧衣回收公司，就地消化”。
这一意愿更多带有成本考量。但现实国内旧衣回收法规空白，且有能力真正环保处理旧衣物回收的公司凤毛麟角。据上海首家持有废旧衣物分类、整理、调剂综合利用营业执照的企业—上海缘源实业有限公司方面披露，很多快时尚服装品牌希望复制“h&m+i：co”的模式消化库存，该公司目前已承接七匹狼的旧衣回收利用项目。
不过，结合国内现实，该缘源公司目前除“无偿捐献给慈善物质管理中心”外，带来商业利润的“再使用、再循环”仅能依靠“工作人员根据面料进行分类，出售给企业进行循环利用加工成毛、棉纺织面料;鞋包类出售给橡塑皮革企业，做成再生原料;各种纺织边角料、外包装等加工成纺织原料等”，并不真正具备旧物循环利用技术。
威士忌旋风
阮一凡
最近一股威士忌旋风已经逐渐吹进了中国大陆。
回看上世纪90年代初时，当时我在美国留学。在美国，一瓶上好品牌、普通年份的苏格兰调和威士忌十多美元就可以买到;低年份的单一麦芽威士忌通常也就20美元出头;一百美元就可以买到二三十年老年份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了。然而曾几何时，低年份威士忌的价钱已经是当年的两三倍，而老年份的威士忌，更是超过当年5-10倍、甚至某些绝版关厂老酒飙升到天价。除了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当时的苏格兰威士忌面临了极大的低潮，很多酒厂都关闭或是停业，而持续运作的厂也减少了生产量，二三十年后，当年生产的酒本就不多，而如今老年份威士忌成为许多上流社交圈炫富的奢侈品，需求量持续上涨，当时酒的库存量，根本无法应付现在的需求，因此老年份的威士忌价格也就呈现了三级跳的走势。
其实早期威士忌并没有太多的陈年，相对于白兰地的温和甜美，威士忌其实算是粗劣又辛辣的。在19世纪60年代，一位叫安德鲁·乌雪尔(andrew usher)的人，把柔顺清爽的谷物威士忌调和浓郁辛辣的麦芽威士忌，当作是有较优陈年的威士忌来卖。没想到，调和过的威士忌，因同时具有麦芽酒的浓郁香气，也有谷物酒的柔顺宜人。这样重要的变化，也是苏格兰威士忌历史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如此在市场上大获成功，也因此打开了国际的市场，把苏格兰威士忌营销到全世界。
虽说威士忌因此走向了国际市场，但是直到上世纪70年代前，威士忌的销量还是逊于白兰地的。而单一麦芽威士忌因为成本的关系，也使它多半是作为调和威士忌的基酒使用，目前世界上95%的威士忌，还都是以调和式威士忌的形态贩卖。然而可说是风水轮流转，在现代人强调自我性格的主张下，较有强烈硬朗风格的威士忌因此而逐渐抬头，而其中更富有独特个性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也走出了上世纪80年代的低潮，而迈入了本世纪一个百花齐放的高峰。
单一麦芽威士忌是指由单一蒸馏厂所蒸馏的麦芽威士忌，若与其他蒸馏厂的麦芽威士忌或是谷类威士忌混合，则称为混合麦芽威士忌(pure malt)与调和威士忌(blend)了。它的独特性在于，即使是同厂的每一桶威士忌，品尝起来都不一样。它的好坏也不只是简单地取决于年份，更与生产它的环境、水、大麦、酿造过程、蒸馏器的形状、陈年木桶木质与来源等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些热爱单一纯麦威士忌的人士是这样说的：喝单一麦芽威士忌与喝调和威士忌，其最大的不同在于，“喝”调和威士忌就像吃麦当劳一样，是标准化的产品，质量一致化是其特点，因此较易让人找到自己偏好的口感。 “品饮”单一麦芽威士忌，则是在用“心”体验不同时空环境下所孕育出来的个性化生命汁液，每一桶装瓶都赋予我们独特的感官之旅，拓展我们的生命体验。因此，我们该珍惜每一次偶然交会时它所赋予我们的“当下”体验，就如小石子入潭一般，泛起一波波涟漪，投影在我们心灵深处静待发酵一样美妙。这正是喝单一麦芽威士忌的迷人之处。当我们“品尝”了单一麦芽威士忌时，也越扩展了我们对生命“滋味”的深度与越多的广度的感受。
如今在上海、北京，都已经有相当专业的威士忌酒吧，虽然炫富的人还是不少，但是我也看到了这些酒吧中，已经培养了一批对威士忌很有品鉴力的饮家;而在广州与深圳许多五星级的饭店，酒单除了调和威士忌外，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选择也越来越多，许多厂商也把许多时尚的因素，引进了单一麦芽威士忌的营销中，因此吸引了更多的年轻消费群，进入了威士忌的世界。不知道诸位是否也感受到了这股威士忌的旋风?也许你也身在其中喔。
作者系台湾音乐家、资深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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