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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国内多家环保机构联合发布《苹果的另一面》,对苹果供应链环境问题提出了一系列质疑。相关环保机构在调查中发现,多达27家苹果供应商疑似出现过环境问题。苹果事件再次将发达国家污染产业转移发展中国家的问题推至风口浪尖,更引发了同样存在这一严重问题的纺织行业的高度关注。
这一事件让很多人重新审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发展经历,特别是开放之初,一些专家预言,好的东西引进的同时,进来几只苍蝇也很正常。但30年以后,污染产业转移所造成的危害已超出了我们的预想。
吸引外商投资是中国对外开放基本国策的重要内容。改革开放30年来,我国已成为全世界吸收外资最多的国家之一,连续近20年居发展中国家首位,累计设立外商投资企业63.5万家,实际吸收外商直接投资超过7700亿美元,对华投资的企业来自世界近200个国家和地区,世界500强企业中有480多家在华投资,设立区域总部的有近40家。
应该看到,改革开放后一些跨国公司对我国的环境保护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它们的环境保护水平和意识高于国内企业,特别是通过利用fdi对一些设备陈旧、技术落后的老企业的改造,降低了原材料的消耗,减少了污染排放。但很大一部分外资企业对我国环境保护产生了负面影响,许多跨国公司将在母国己经被禁止或严格限制生产的高污染产品转移到中国生产,从而转嫁环境污染。我国近年吸收的fdi中,从事高污染的生产企业占吸引外资企业总数的20%,成为一个巨大的污染源。因此,随着跨国公司的增多,这对我国环境保护和可持续发展的影响越来越大。
其实,这种被法国媒体称为追求低成本扼杀地球生态的行为,不仅在发展中国家备受病诟,就连发达国家自己也对此倍加指谴责。法国媒体在谴责发达国家为追求低成本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生产的同时,也指责发展中国家为追求利益不惜污染环境,并且呼吁停止追求低成本的生产模式。
人们发现,包括欧盟和美国在内的发达国家和地区在抑制温室效应的运动中担当表率,中国、印度以及其他国家则遭到各种谴责,成为破坏生态的反面典型。这种把全球问题简单化了的观点忽视了一个关键点,即印度和中国排放温室气体,是因为这些国家在为发达国家生产玩具、生产服装,为发达国家种植蔬菜。追求低成本的疯狂动机不仅转移了产业,而且转移了发达国家的污染。不可否认,污染产业转移正成为中国环境污染的一个重要问题。专家认为,导致污染产业转移主要是由于国家与国家之间存在着产业级差、成本利益差、环境标准差。
随着全球经济继续向着一体化和区域化发展,国家间的经济依赖性加强,专家分析认为,在这错综复杂的经济格局中探求跨国污染转移的原因必须综合考虑各种因素。诚然,污染转移问题主要是由于发达国家向发展中国家转移污染行业和污染物所引发的,但发展中国家自身环保意识不足甚至为了追求利益置环境于不顾等问题也不容忽视。
当前,我国正面临着通过进一步承接国际产业转移,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大战略机遇。抓住这一机遇,将使我国在更大范围、更深层次、更高程度上参与国际资源的优化配置,加快传统产业的改造升级,加速高新产业的引进与创新,有效提升产业竞争力和经济运行的质量。
但是,从专家的分析中也能看到,在承接这些国际产业转移的过程中,同时也会将污染源带进国内,增加本国的环境污染成本,甚至高于带给中国的利益。因此,中国在引进外资和技术,承接产业转移增加就业的过程中,政府可以根据世界经济环境的变化和国内经济条件的改变,制定灵活的引进措施。当外商投资的产业确实含有较高的技术,该技术能改善本国环境和企业自身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染问题,并能为本国国民经济带来福利的产业,我们可以通过合资或技术转让的方式承接该产业;如果跨国公司的产业污染成本太高,可以通过征收高额的关税等严格的环境准入制度,限制其污染产业的转移。
另外,环境标准的高低不同也是促进污染产业转移的重要原因。因此,在我国建立健全完善的环境标准体系,加大环境保护力度,打破条块分割的环境治理模式,实现区域间环境协调,适时推出环境垂直管理体系已迫在眉睫。
总之,低成本扼杀生态不能全由我们这样的发展中国家来埋单,也得给发达国家记下一笔不小的帐。